(曾被评为美国辛辛那提大学儿童医院终身教授的管敏鑫教授,毅然放弃了独立的实验室和年薪百万元的优厚待遇,回到浙江大学发展。但今年11月被浙江大学提前“解聘”了尚有一年多才到期的职务。这一事件最近在海外华人学者圈中持续引发热议。(12月24日《中国青年报》)
管敏鑫事件再一次显示了“海归与环境” 的冲突格局,并提示出上述争议的两个必然维度——是给海归“无菌”的类海外环境,还是海归就应有到复杂环境中“杀菌”的能力。
我们固然希望海归高级人才既是相关领域的顶尖专家,又是能够改变环境乃至于战胜环境的超人,但这毕竟是殊难兼顾的。一是术业有专攻,搞专业的人也许大多有天性疏于周旋人际关系的倾向。二是精力有限,越是优秀的人才就越需要专注于做学问,至于专业之外的事情,本来是依程序按制度办事即可。三是改变环境殊非易事。学术圈中流行的两句话“第一,你无法改变世界,第二,做正确的事情”,早就显示出科学家对环境的无奈选择。
更何况“泯然众人矣”是一种最大的可能性,而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坚守信仰的海归科学家不被真正接纳,正如管敏鑫“被解聘”事件一样,有关部门就连让人家把聘期做满,再找个体面一点理由让他下课的耐性也没有。
说到“海归与环境”,人们也许会联想到情商的话题。事实上,正如大环境不够纯净一样,我们的情商理论也早已异化了。所谓情商是指一种情绪智慧,最终会体现在与人打交道的能力上。但与人默契合作、处理好人际关系,应该是有原则的,如果牺牲了正直、守规矩、信仰法制等底线,那不能叫情商,顶多只能叫作苟合。而指责怀瑾握瑜,不屑随波逐流的高洁之士情商不高,显然是表错了情。
既然我们引进海归人才的目的是让他们“做正确的事情”,就不必指望科学家们去给环境“杀菌”。海归人才也不是用来“杀菌”的。“杀菌”更多的是相关主管部门的职责。尽可能多地为科学家建立“无菌”的类海外环境,尽可能拥有真正接纳海归科学家的宽阔胸怀,无论对于引进海归人才,还是对于最终改变不利于人才成长的体制和环境,都是至关重要的。(采桑子)